2024年2月4日 星期日

[荷蘭.阿姆斯特丹] Rijksmuseum PART II: 除《倒牛奶的女僕》還有更多......

他(維梅爾)的畫總能讓人從看似平淡的場景中感受到大千世界,他總能借場景中的細節宣洩出內心的情感。看他的畫,會感到一種異乎尋常的寧靜。 ~《指南 Rijksmuseum
《倒牛奶的女僕》(The Milkmaid, 1660)


17世紀的荷蘭,絕對是繪畫的黃金時代。當時曾有項調查顯示,富裕市民的家中,少則掛有十幾幅畫,多則達數百幅之多;根據1635年的統計,哈勒姆市(Harlem)每500人中便有一人是畫家。

根本每天走在路上,轉角都能遇見畫家啊!


國立博物館也用整層2樓展示荷蘭17世紀黃金時代的藏品。
包含位於榮耀畫廊中的《夜巡》、《猶太新娘》、《倒牛奶的女僕》、《質檢官員》等等,若光要仔細觀賞館內黃金時代的收藏,博物館出版品《指南》提及,建議用半天時間領略一二。

旅人如我,只得快速選擇性探訪,以及回家繼續存機票錢了......


【國立博物館 Rijksmuseum】
票價:22.5€ (2023.10 網站票價)
官網:https://www.rijksmuseum.nl/en



📌《倒牛奶的女僕》(The Milkmaid, 1660)
畫家:維梅爾( Johannes Vermeer)
展間:榮耀畫廊


身為荷蘭最知名的畫家之一,Rijks 怎少得了維梅爾!
一生只留下35幅作品,館內就收藏了4幅。


這幾幅尺寸相對迷你,長寬都不到50公分的作品,
像是捕捉宛如照片的日常瞬間,異常真實。
倒牛奶的女僕》,不論窗外照進的柔和光線、女僕頭上的亞麻帽、緩緩流出的牛奶,
都以精確的構圖、鮮豔明亮的色彩,展示了維梅爾精湛的繪畫技巧。


相較於林布蘭(Rembrandt van Rijn)的氣勢非凡、楊.施特恩(Jan Steen)的歡愉享樂,
維梅爾的日常小品纖細靜謐,卻似乎帶了點言外之意。
究竟,倒牛奶的女僕》背後蘊藏的,是女僕被視為男人性愛象徵的寓意,或是從女僕倒牛奶時的謹慎態度,象徵著勤勉、誠實呢?
究竟,《讀信的女人》畫中藍裙女子手中的信,是情書或家書?為何表情如此平靜,未見欣喜?
《情書》中女子看完信,跟後方的女僕正說著甚麼呢?


榮耀畫廊內的兩幅維梅爾名畫


📌《讀信的女人》(Woman Reading a Letter, 1663)
《讀信的女人》(Woman Reading a Letter, 1663)


從歷史資料可知,維梅爾並不富裕,但在繪畫材料上不惜重金,
《珍珠耳環的少女》的藍色頭巾,到這幾幅畫中的藍色上衣、藍裙、藍色桌布,甚至連牆上的陰影都渲染了淺藍色,即可明白。

只是,這究竟是甚麼藍?

無論是米開朗基羅創世紀中上帝身後的天空,提香筆下聖母瑪利亞身上的長袍,或是維梅爾書中讀信的女子的日常衣著,那蘊藉著神聖與神祕,比大海更深的藍,只能從遙遠的興都庫什山中少數礦場挖出,往來於古老商道上的人們,將這些藍色石頭待道海都威尼斯交給修道院,最後修道士在以不傳外人的精煉手法,將它們製成顏料。在化學顏料問世之前,群青的報價直逼黃金,名字 Ultramarine ,意思就是來自大海貨穿越大海,深藏在大地之下的藍,最終為藝術帶來永恆的生命。~《早知道就待在家》,謝哲青

除了大片的青金石藍,顯示荷蘭的富裕程度外,
被稱為「光影畫家」的維梅爾,根據《西洋美術鑑賞術》所猜測,
在這幾幅畫中,他極可能使用暗箱(Camera obscura)的光學儀器進行創作。
如同照相機的原理,利用針孔成像的概念,使用暗箱繪製草稿,可正確表達遠近感及實際的光景。
是否因此,《讀信的女人》衣物閃閃發光、牆上自然的陰影幾乎到真實......


 
📌《情書》(The Love Letter, 1669-1670)
《情書》(The Love Letter, 1669-1670)


「窺探」,是第一次看到這幅畫的感受。

若要更深層的理解,《名畫的構造》作者秋田麻早子,從專業角度分析,
為什麼一幅名畫會吸引眾人目光。

維梅爾為這幅畫選擇了一個不尋常,但有利的位置。從前景昏暗的空間,可瞥見另一房間的家庭場景。一名衣著優雅的女子抬頭期待地看著剛剛遞給她一封信的女僕。
他們身後牆上的海景很可能暗示了這封信的主題:愛情。

在17世紀,人們經常將大海比作愛情,將情人比作一艘船。


從視線的路徑觀察起,
右上方的布簾、雜物,到一旁的掃帚、脫下的拖鞋,格子狀地板的鋸齒圖形,引導到後方的主角們。
拿出一封信的黃衣女子,正對後方的女僕說些甚麼呢?
窺探的視角或許聽不到她們的談話,但可發現,那封信就是問題所在。
信中內容或許不得而知,
但鋸齒狀的地板反映著煩躁、兩幅黑色畫框的沉重帶來壓迫感,
是否暗示這故事似乎還會繼續愁苦下去?!......




📌《小街》(View of Houses in Delft, Known as ‘The Little Street’, 1658)
《小街》(View of Houses in Delft, Known as ‘The Little Street’, 1658)


《小街》是維梅爾作品中的一幅不同尋常的畫作,是非常少見的室外場景作品。
似乎是隨意描繪的台夫特一隅,牆面裂縫樸實無華的呈現,
兩個女人、兩個小孩日常活動著。
然而構圖卻硬生生截斷於房屋右側,未完的部分,
使人更加好奇,視線之外還有哪些素人風情。


(另一幅我很愛的室外場景,則是收藏於海牙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的《台夫特一景》。




除了維梅爾外,博物館內還有許多知名畫家及精彩創作,
如善於描繪縱情享樂、幽默又有點情色雙關的楊.施特恩(Jan H. Steen)、
喜歡描繪冬季人們在冰上嬉戲溜冰的亨德里克·阿弗坎普 (Hendrick Avercamp),
那幅冬季滑冰的場景,情節豐富、生動細膩,是足以細細觀賞許久的出色作品。

《快樂的家庭》(The Merry Family, Jan Steen, 1668)


冬景(Winter Landscape with Ice Skaters, Hendrick Avercamp, 1608);圖片來源: Rijksmuseum


除宗教主題、人物畫、風俗畫外,我其實非常非常喜歡靜物畫,
只因其他題材我功力遠遠不及,
而曾經畫過的水果杯盤,尚可反射光影些許,
但若要從中反射出其他物件,則太高難度。
或許哪天開始學油畫後,可以嘗試看看~
所以又更加認真地觀賞起這些靜物畫。


看到能把酒壺、酒杯上的光線倒影描繪得精準無比,水果鮮嫩欲滴,鮮花香味撲鼻,
甚至從酒杯的反射還能看到畫中房間的窗戶!
著實讚嘆不己啊。


《火雞餡餅靜物畫》(Still Life with a Turkey Pie, Pieter Claesz)就是這次看到的佼佼者,酒壺中的窗戶還隨著壺形變化,且不只一扇;
以及《鎏金高腳杯靜物畫》(Still Life with a Gilt Cup, Willem Heda),灰色、綠色調的沉穩寧靜,快忘了前方那兩盤離桌沿也太近,隨時可能落地的盤子......
都想去扶一下盤子,跟撫平那褶痕明顯的桌巾了 XDDDD


部分的《火雞餡餅靜物畫》(Still Life with a Turkey Pie, Pieter Claesz, 1627)


《鎏金高腳杯靜物畫》(Still Life with a Gilt Cup, Willem Heda, 1635)



儘管國立博物館經過擴建、整修,內部動線宛如迷宮,
但斥資興建的國立博物館,完全體現國家級藝術殿堂該有的氣勢與輝煌。

這也是參訪完西班牙普拉多美術館、阿姆國立博物館後,
內心對一座國家級博物館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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